summary:凹山倒掉后,赞赞依然活跃在同人界面,甚至名气更甚,为了彻底抹杀一切有损神明的事情,我潜入同人界面实施暗|杀。可我在真实和虚构间踌躇不前,一部分我叫嚣着让她去死,一部分我却贪恋她的温存。
预警!!!!:
#博君一笑《下坠》同人丨同人角色赞赞x口是心非虾虾
#本文虚构了【同人角色共同居住的】同人街区
#本文将对“赞赞/她”和“虾/我”使用女性代称,究极OOC+自设,与原作《下坠》以及现实无关,其他同人角色均无原型
#标注*部分为《下坠》原文或改写
摘星(上)
#00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我大吼,挥舞着匕首,毫无章法直直扎向她的小腹,没半点阻力穿透过去,没入塔顶外一片夕阳。
火焰遍布街区,顺着塔身蜿蜒向上。街道成片消失,人群水汽般瞬间蒸发不见,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活着?
为什么我还在这?
“这不可能!我不应该在这里的,我怎么可能和你们一样!你早就该死了!大桥断掉那一天你就该死了!”我头痛欲裂。
她一身红裙缓缓飘动,仿佛和晚霞一唱一和,嘲笑我的丑态。
她蹲下来,和我四目相对,笑容纯净又带着蛊惑,我却因此陷入更大的恐惧中,半分动弹不得,呆呆感受她贴上我的脸颊,在耳畔仿佛在说什么柔情似水。
“因为你属于这里,和我一样。我们会活着,比任何人都长久。”
我如坠冰窖。
不该这样的,我期望的是神明的垂怜,不是这个任人玩弄的脏女人。
不该这样的,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她应该和街区一同消失!
为什么。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祈愿实现了,不开心吗?我的恋人、我的信徒、我的造物主。”
她在霞光中吻住我,一触即分。
我没能躲开,刹那间感受到她的唇瓣冰凉,像是玫瑰,又像是毒蛇。
#01
每个人生来便背负使命,只是这世界上蠢货太多,傻子遍地,有眼无珠的人向来对真相熟视无睹,并非所有人都能发现罢了。
一阵剧烈的晃动后,我从黑暗中醒来,发觉自己身处一条街道中央。
日头高照,正是一天中最明亮耀眼的时候,远处矗立着一座白色高塔,塔身莹润,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周边人来人往,各色建筑林立,没有人关注我的突然出现,有人拖着残躯打身边经过,有的则突然如水汽般消失。
无人驻足,仿佛出现和消失都与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自然。
和我出生生长地方的井然有序全然不同。
我内心一阵激荡,我知道,潜入成功了。
他们管这一界面叫做同人圈、同人社群、简中同人,怎么叫的都有,换句话说,连个统一名称都没有。
这里住着同人创作催生的虚拟角色,男男女女相互拉扯、寻欢作乐——不只是男男女女,还掺杂着鬼魂、异种、性别错乱者、不可名状之物——上演着一出出全然虚假的闹剧,从清晨到日暮。
没有什么是真的,一切嬉笑怒骂都是想象。
混乱的、毫无章法的、肮脏的城市。
我生活的地方则完全不同,名字?那当然有,就算改过几次,那也比没名字的孤儿好得多。那里所有人拥有一致的目标,每时每刻都井然有序,即使最深的夜里也能随时响应无上神明的感召。
只要毁灭“她”和这片无主之地,就能重现我们和神明的往日荣光,届时我的同胞定会为我欢呼,而更重要的是,他会感受到我没有一丝杂质最纯粹的热爱,他会看到。
他又是否会夸赞我的功劳,透过玻璃冲我微笑,与我拥抱呢。
我不清楚,毕竟我的任务无人尝试过,但我并不忐忑,只要想起他,我就被再柔软不过的情绪包裹,仿佛游曳在三月桃花如雨中,满心欢喜,任何困苦不能动摇我分毫。
所以等着我好吗,哥哥。
我扯下身上过于显眼的饰品,稍作变装混入人流中,寻找她的消息。
不得不说,我们声势浩大的第一次行动让她成为同人圈“声名远扬”的人物。我没花多少工夫就得到了她的行踪,夸张一点,甚至稍微透露出一些问路之外询问的念头,那些同人角色们像是会读心般就无比自然地问:“你要找赞赞吗?”
他们管她叫“赞赞”,对象明确,是那个从事风俗行业、和高中男人卿卿我我、穿裙子留长发的“女人”。
我却很难说出那个名字。
“我找赞……找她,对。”
好在他们没有关注我的迟疑,几个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着,“赞赞不是住对面吗……啊?她原来在乐乎有房子?”“不是!她就住这里啊。”“确定?”“我见过!就那间公寓!她那红裙子真的很好认。”
最后我不仅知道了她住那一层哪一栋,也知道了这里被称作混住区,以及同人角色居所的规律。
创造同人角色的作品在哪个站点,角色们就会居住在相应的街区,但只有在上层世界观测者的意识中形成足够强烈印象的角色会出现在这里,简单来说,越是能被人们记住的角色,越有可能获得生命,当印象褪去、或是站点消失,角色也会随之殒命。
"混住区主要是一些不太好划分站点的角色啦,比如集体印象足够强,名气很大,各个站点都有作品的角色。当然这种都是很厉害的大人物啦,数量不多的,最近大部分都是难民呢。”
“难民?”
“就是去往对面凹山的大桥虽然断了,但角色们还是被记着的,所以依然存在,这些人都会暂住混住区呢“,粉头发妹妹继续解说,“就像我们。”
她的同伴,发色同样不能被彩虹囊括的一个女生接话:“赞赞也是,而且她那么出名,肯定能活很久呢。哎呀这么想还有点羡慕……”
不,妹妹,她很快就会死的。我默默想。
我会点燃复仇的火焰,让她粉身碎骨,正如她的创造者为她的命运所撰写的标题,下坠,多么合适,就此灰飞烟灭……
我没能继续畅想,因为粉头发妹妹晃了晃我的手,同时朝前方大喊:“大姐姐,你回来啦!有人找你!”
我抬头望去,先是看见一个袅婷的背影,高挑而纤细,像是春天里的新竹,大波浪黑发坠在后背。*
随后那身影转过来,我瞧见她的正面。
她生得一张巴掌脸,五官却都大,所以显得有几分艳和媚,尤其是那双眼,眼角飞起,后尾低垂,竟让人读出几分哀伤*……好吧并没有哀伤。
她笑着和彩虹家族打招呼,让她们在黄昏前快点回家,又闲聊了几句今天有什么新鲜事、明天去不去派对、后天要不要聚餐、大后天得准备集会……等到太阳无限逼近地平线,才放过她们,转向我。
这不是理想的见面场景,周围是少女们的吵闹,大眼对小眼,甚至我因为矮她一头,平视变仰望。
总之很糟。
更加致命的是,她点点头,仿佛意料之中,“你来啦。”
我心凉了半截,完全不明白她怎么认出我的,心中疯狂计算现在掏出匕首刺杀的成功率。
她没在意我的僵硬,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命吧。”一把拉过我蠢蠢欲动的手,把我拽进公寓楼,“跟我来。”*
说是公寓,但楼梯很陡,真的是“爬”楼梯,一级台阶足有二十来公分。赞赞穿包身裙,堪堪遮住屁股的长度,她臀部浑圆挺翘,因此裙子显得更短些,她侧身才能勉强抬脚拾阶。*
我想挣脱,但是她的手像钢铁一样牢牢拷住,让我走得跌跌撞撞。我不想抬头,在下面一不小心就要饱览她裙底春色,包裹在渔网袜下的白腻大腿根和黑色蕾丝。*
她的房子在二楼正中,进去后发现房间不小,正中间被一道半透明粉色纱帘划分领地,左边的床是空的,铺着纯白的被褥。*
“这一半是你的,这一半是我的。”她站在房间中央画三八线。*
我被突如其来的同居展开冲的不知所措,另一边脑袋接二连三里蹦出的不属于我的文字使我头昏脑涨。
我是否该拒绝她。
我需要住处,这里显然不是最优解。
我不是投奔亲人误入花街的少年,她也没有按照原文中自己的人设那样,对来客表现得厌恶而生疏,处处违和感证实着这一切不过是虚构世界中的想象,我是杀|手,而不是必须按部就班走剧情的穿书主角。
我更知道自己是来逐步毁灭她而不是帮助她分担房租的,虽然这里没有房租。
但是看着那张女气十足却又入骨般稔熟的脸,我胸口发涨,仿佛回到每一个对着神像祈祷的夜晚,我隔着一层玻璃仰望着他,渴望他能唯独对我投以回眸。
她眼神明亮,似是含着一汪春水。那双无限趋近于他的眼此刻直直对着我,使我嗫嚅着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哑巴了?”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什么新奇的玩具,“不说话当你同意了”
“……随便捡个人就敢带回自己家嘛,”我偏过头不看她,一个单字音节在舌尖打转,终究没说出口,“真脏。”
她倚住门框,笑容未变,“你倒是比我清楚。”
就这样,我在混住区住下了。